2015 2016 左永安顧問 EMBA 專家學院 專家顧問團 哈佛正義課—連續20年最紅的課《正義：一場思辨之旅》電車問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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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那橋上的胖子是個納粹，你會推他下去擋電車嗎？《正義：一場思辨之旅》

文/DL

『電車問題』是個常見的哲學問題。故事的開始是這樣的：

一列電車剎車壞了；更糟的是，駕駛突然發現前方軌道上居然有5個工人！電車肯定是剎不了車的，通知工人也已經來不及；不過這時駕駛發現前方有條岔出去的支軌，支軌上只有1個工人......

如果是你，你會選擇直直向前開撞死5個人；還是轉彎只撞死1個人？

這問題有意思之處，不在於各人的選擇討論，而在於我們據之以決定的理由經不經得起考驗；我們能否讓這理由，持續的「言之成理」？所以做好第一個決定了嗎？第二個問題來了：

現在你不是駕駛，你只是個路人，站在天橋上看著這列失控的電車衝向5個無辜的工人。你身邊正巧有個胖子，推他下去（前提是你一定推得動）可以擋住電車，5人因此得救，你推不推？有人可能覺得「推」這動作太麻煩，那就簡單點：如果這胖子正好站在活門上，你手邊有個按鈕，只要按個鈕，胖子就可以掉下去擋電車，你會按鈕嗎？

第一個問題答案可能一半一半，至於理由，各人不盡相同；第二個問題就不一定了，因為很多人會說那胖子是無辜的；雖然我們可能忘了第一個問題裡，岔路上的工人好像也是無辜的？『電車問題』的延伸型很多，聽著哈佛大學生一路討論，理由講到辭窮，非常有趣。

不過現在最後的問題來了：如果那橋上的胖子是個納粹呢（或是你願意，可以代換成任何一個你認為罪該萬死的人）？你會不會推他下去擋火車？

這是書中的段落，網路上的課堂討論沒有進行到這個部分，邁可．桑德爾只提出問題，沒有討論或答案；不過，我很喜歡拿這問題去問身旁的人，然後看他們的反應。當我們在討論所謂正義、所謂道德的時候，真的能做到不涉價值判斷、利害關係，甚至於個人好惡？如果就是做不到無涉，正義框架下可以容許摻入多少的其他因素？我們有沒有認真想過，自己心裡那個最根本的『正義』的標準是什麼？

「助人為快樂之本」這道理粗淺到連小學生都知道，不過康德說這樣的助人沒有「道德價值」，因為你是為了快樂才助人，而不是基於助人是一件「應該」做的事。姑且不論康德是不是愛找麻煩，不過讀到這段，我直接聯想到的是某些環保人士慣常使用的訴求：為了孩子的將來。

我不否認這樣講的確比較有用，不過「比較有用」這事或許就是值得討論的重點：為什麼要牽扯到砍樹、二氧化碳、氣候變遷到人類未來，我們才會願意少用一雙免洗筷；而不是因為本來就沒有用免洗筷的需要、或是環保是一件應該做的事（當然，這一點我也存疑）而不用？

《正義：一場思辨之旅》就是在討論這些問題。或許有人認為這樣的討論過於空洞高調，可其實它就是存在我們日常生活的對話之間；當我們對生活所見、所聞、所為做出任何一項批評、決定的時候；當我們任意使用每一個「理所當然」的時候。我與同事討論著，或許這就是這本書在日韓暢銷，或許也可能在台灣暢銷的原因。邁可．桑德爾的課堂魅力當然是一；課堂上機鋒處處的對話討論加上新聞實例，讓枯燥難懂的哲學理論變得簡單易懂是一；不過最根本的重點或許在於：其實我們從來都沒有不想思考這些問題。

聰明的哲學家把他們對世界的想法說成一套理論，本來簡單的事馬上變得莫測高深；後來的服膺者、反對者、詮釋者層層疊疊把它弄得更難更複雜；等到大部分的人望之卻步，我們再努力把好像很難的哲學儘量弄得簡單可親。然後我們就不記得，曾經，哲學家對這個世界出於熱情的單純理解；以及人對思考這件事與生俱來的的單純興趣。

或許那才是最重要的事，最重要的動力。

所以，你會轉彎、按鈕、把納粹胖子推下天橋，還是什麼都不做？你覺得有錢人應該多繳稅嗎？你贊成代理孕母嗎？理由是什麼？